第(3/3)页 殊不知仁人义士只是少数。 更多的是一群恨他们不死的对手。 他们最大的盟友百姓,几乎没有什么发言权,手里也没有权力。 他们似乎也不怎么在乎盟友的反应。 他们总是固执的以为,只要自己做的事情对盟友有益,盟友们只需要景从就好了,不需要发声。 也正是因为如此,他们的革新注定一败涂地。 寇季和赵祯就不同,该狂放的时候就狂放,该润物细无声的时候就润物细无声。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手段永远也不会过事。 这种事情就应该大张旗鼓的做。 没有甜枣给,就要润物细无声。 像是革新皇亲国戚对大宋的影响,在打了胜仗以后,借着胜仗带来的威严,顺手将他们铲除。 并且昭告全天下人。 不仅顺利的革除了皇亲国戚对大宋的影响,也借着皇亲国戚的脑袋和财富,收拢了一拨民心。 革新商律,也是如此。 下重手处置了官员中间的从商者,顺手推出了优厚的商律,打了官员,拉拢了商人,让天下人皆拍手叫好,官员们有气也没地方出。 像是刑部如今正在悄悄推行的刑律革新,就有点润物细无声。 从包拯奏请更改登闻鼓的条令开始,包拯总是能从一些陈年旧案中发现一些律法上的缺陷,奏请赵祯和寇季。 赵祯和寇季就能顺势将已经修改好的律法推出去。 只要不闹出大动静,满朝文武基本上反对的不是很厉害。 朝野上下也很少有人闹事。 对那些涉足刑律的人而言,包拯一条小小的奏事,赵祯和寇季一条小小的律法修改,根本没办法引起他们的敌视。 虽说少了那么一丁点做手脚牟利的可能,但是为了那点苍蝇腿的钱,去跟赵祯、寇季死磕,划不来。 更何况一般这种事情,都是在朝堂上廷议的。 满朝文武都答应了,下面的人谁敢多言? 多言就是打满朝文武的脸。 他们能让你好过? 包拯今日奏一条、文彦博明天奏一条、欧阳修后天奏一条…… 一条一条的过,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,几乎没有任何定数。 只要不是一口咬到了别人的痛处,别人根本就不觉得疼。 像是蚂蚁吃大象,又像是温水煮青蛙。 过程虽然十分漫长。 但是效果却前所未有的好,更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。 偶尔有一两个人高喊着祖制不能改的话,还没等形成轩然大波,就会被以寇季为首的寇党大浪拍死在沙滩上。 像是范仲淹、欧阳修、苏洵、包拯等人,都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。 他们一致对外的情况下,斗嘴根本不会输。 苏洵能梗着脖子跟人赌命,包拯能将唾沫星子喷人一脸。 范仲淹和欧阳修两个人能引经据典的骂的那些人掩面而逃。 在他们凶残的火力覆盖下,朝野上下一片和谐。 寇季之所以将他们全部培养起来,并且凑在一起,凑在朝堂上,为的就是这个。 如今朝野上下能感受到的是一股欣欣向荣的蓬勃朝气,而不是昔日的那种暮气和慵懒。 如今朝野上下能看到的是一个个为国奔走的热血官员。 而不是昔日那种混吃等死的官油子。 寇季喜欢这种气息,所以不会去轻易打断它。 赵祯也喜欢这种气息,所以一高兴又为大宋添了两位皇子。 眼看着官家子嗣逐渐旺盛,再无先帝在位时期子嗣难出的问题。 奏请赵祯早立太子的风声就暂时消散了不少。 只是有一些人仍旧不死心。 比如王曾。 王曾为大宋奔波多年,几乎都是在点灯熬油的操劳。 所以他老的很快。 短短大半年不注意,王曾须发就变成了一片雪白,穿上道袍的话像是个仙人。 史料上记载,王曾卒于宝元元年。 可依照公元历推算的话,宝元元年早过了,王曾不仅没死,还多活了两年。 只是他对大宋熬尽了心血,又一直没有休息,所以他不仅老的快,身子骨软的也快。 王曾的继子王绎推着寇公车,推着王曾入了竹园。 王曾躺在寇公车上小酣。 当寇公车在寇季面前停下的时候,王曾缓缓睁开眼,瞥了一眼寇季,没好气的道:“你小子可是很久没有到老夫府上去拜会了。” 寇季坦言道:“公务繁忙,又要传授学生,自然没有多少闲暇。” 说到此处,寇季瞥着王曾不咸不淡的道:“倒是你,耳不聋,眼不花,腿脚也灵便,为何要坐寇公车呢?” 王曾叹了一口气,“腿脚灵便归灵便,身上却没有气力了。站一会儿就头晕,所以还是坐着的好。” 寇季调笑道:“离死不远了?” 王曾淡然一笑,唏嘘的道:“恐怕是……” 寇季脸色一变。 往日里他跟王曾开玩笑,王曾都会暴跳如雷的跟他辩解好久。 如今一句也不辩解,倒是闹的寇季有些心慌。 寇季沉声道:“你才六十三而已,比陈家兄弟年轻不少,比我祖父、李公等人也年轻。他们都没有死,你怎么敢死?” 王曾笑着感慨道:“他们在快要死的时候,将一腔热血撒在了我大宋的大江南北,借着大地的厚德,才勉强活下去了。 老夫不同,老夫的一腔热血早就献给了朝堂。 如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。 你看着老夫没病没痛的,其实身子里早就空了。 去岁在应州安民的时候,晕厥过去两次。 没敢让人跟你说,生怕你寇老虎一怒之下,迁怒于人,将应州那些人给活埋了。 如今坐在你面前,倒是能放心大胆跟你说了。” …… …… …… (ps:汇报一下上个月战果,上个月更新了三十九万四千多字,还是很拼命的。所以大家有啥给点啥吧。反正各项数据都不是很好看……) 第(3/3)页